封比干之后,修孕妇之墓,故功业复就于天下[4]。何则?欲善无厌也[5]。夫晋文公亲其仇,强霸诸侯[6];齐桓公用其仇,而一匡天下[7]。何则?慈仁殷勤,诚加于心,不可以虚辞借也[8]。
至夫秦用商鞅之法[9],东弱韩、魏[10],兵强天下,而卒车裂之;越用大夫种之谋[11],禽劲吴,霸中国,而卒诛其身。是以孙叔敖三去相而不悔[12],於陵子仲辞三公为人灌园[13]。今人主诚能去骄慠之心[14],怀可报之意[15],披心腹[16],见情素[17],堕肝胆[18],施德厚,终与之穷达[19],无爱于士[20],则桀之狗可使吠尧,而蹠之客可使刺由[21];况因万乘之权[22],假圣王之资乎[23]? 然则荆轲之湛七族[24],要离之烧妻子[25],岂足道哉!
【段意】 此为上书内容之四。提出圣王必须有所觉悟(远离子之、田常一类阴谋者),“为善无厌”(学习周武王封比干之后,修孕妇之墓),举士不避仇(效法晋文公和齐桓公),以诚待士(力避秦国车裂商鞅,越君赐死文种,孙叔敖三辞相位,陈仲子去为人灌园等现像再发生),进而与士披肝沥胆,厚施恩德。这样,那么桀犬可使吠尧,跖之客可使刺由,至于做到像“荆轲之湛七族,要离之烧妻子”就更不用说了。以此表明士能为君杀身成仁。